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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蛰伏 07

樱井彦要回来了,这让樱井短暂的脱离了少男怀春的状态,陷入了有些怔然的惊喜中。


他们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从哥哥两年前到国外进修,渐渐接管樱井家的产业开始,两人之间的日常联系便仅限于寥寥几笔的邮件,逢年过节的越洋电话,以及企业版和娱乐版的头条。

前一年新春的年节饭哥哥难得的回来聚了一次,他节目做到很晚才回来,一进门看见哥哥坐在软垫上笑嘻嘻地望着他,顿时高兴的惊呼一声,嗓子都激动得有些沙。两人勾肩搭背敞开怀喝了个尽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最后挨挨挤挤地倒在一起睡了个人事不知,然后第二天下午刚吃完午饭,哥哥便又飞身踏上返程,忙着去赶8个小时之后的会议。


嘴上虽从没表露出来,也理解兄长作为家族事业继承人的忙碌与负重,但樱井实在是很想念他。

樱井家家大业大,父亲对孩子们给予了极高的期望,但因为事务实在繁杂,往往无法时刻守在孩子身边保护教育,因此樱井打小便跟在哥哥身边长大。樱井彦大他6岁,从小就对这个常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乖巧可爱的弟弟十分照顾,父亲早年间教过自己的,生活中各种各样纷繁的事物道理无一不一点一滴地传达给他。

对于樱井翔而言,樱井彦是一个亦父亦兄的存在,是除父母之外第一个关怀关照自己成长轨迹的人,也是自己人生前路里象征着勤勉与优秀的榜样。而就算是当年自己与父亲爆吵一架只为一意孤行去做公众人物的时候,哥哥也未曾驳斥自己的梦想。


那时自己红着眼睛被从父亲的书房赶出来,樱井彦什么也没问,只塞给他一瓶冰可乐,简单地拍拍他的肩膀:“去做你想做的。”接着他转身,门也没敲便走进书房。门反锁上的时候,樱井听见父亲惊讶而严厉的呵斥声,无端的令樱井一哆嗦。

樱井彦出来的时候衬衫有些皱,眼睛也有点歪,迎上樱井愧疚又紧张的神色时只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揉乱他的头发。


后来父亲没再为难他的路,樱井翔凭着出色的表现在演艺界一炮而红,虽说一路也有小磕小绊但总体上已经可以说是顺风顺水;而樱井彦从那年的下半年开始跟着父亲,过起了早出晚归见首不见尾的跟班生活。


有时两人喝多了,樱井翔控制不住地想起这件事,一红眼眶就要往哥哥身上扑,樱井彦只是无奈的笑,一边费劲地将他扒拉下来,一边车轱辘话来回安慰:“没有对不起,小傻子……”

樱井每次闹一会儿,听了这话,又安静下来,终于肯暂时收兵,闭眼睡个好觉。


当年的艰辛打拼,到现在,市场环境渐渐平稳下来,公司这两年的经营也颇有成果,樱井彦的名字在业界如今已是无人不晓,他想,这大概也算是命运苦尽甘来的回报吧。



樱井翔坐在床尾,卧室的门开着,可以望见环形的走廊和楼下客厅地板上斑驳的阳光。二宫今天有排班不在家,屋里很安静,空气中弥散着陈酿的回忆。

这其实是樱井家的旧宅,早些年父亲前往国外发展,母亲留下来照顾樱井和最小的妹妹,之后几年樱井彦学成前往国外进修接应父亲,樱井翔置办的房子给了需要潜心学习外加无忧无虑享受青春年华的妹妹,母亲也搬了过去照顾她,便只留了樱井一人住在这边,逢年过节到母亲处办家宴,倒像是这边才是没什么人来的新屋。


樱井顺着楼梯上跳动的光影,目光触到掩着门的书房,又想起小时候与哥哥的趣事。

樱井家的藏书很多,但对于图书的种类也控制的十分严格,漫画本子等“摧毁青少年意志”的书目自然是全被老爷子光荣列入禁书的行列,这就让当时血气方刚中二病正严重的樱井少年十分痛苦。年轻人总是最先拥有“打压需要反抗”精神的,于是樱井耍小聪明地偷偷拿零花钱买漫画杂志回来躲屋里看,还没过两次瘾,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被樱井彦看在眼里,当晚推开门抓个正着。


反动头目樱井翔不幸地被政府军抓了包,意外的却没被依法处决,樱井彦什么也没说只把漫画没收了去,第二天樱井翔蔫头耷脑地进书房抱学习教材的时候,两眼习惯性的往架子上扫,却意外的发现往日一成不变的东面书架上,一套图书的其中两本乱了年序。他有些惊讶,伸手去整的时候却感觉书比原来要鼓上一点,打开来看见昨天杂志的一部分被裁得很整齐漂亮,平平整整地躺在里面。他激动地手一抖,书页间又晃晃悠悠落下来一张红纸,樱井俯身捡起来,是哥哥手工课前教过自己的纸樱花。

薄薄的纸樱花夹在书里,冲少年无声地微笑,仿佛能看见哥哥在狡黠的眨眼。


那之后,每天的樱花与漫画便成了少年与少年之间无声的默契。也不知从哪一天之后,也许是樱井高中毕业,也许是家里人搬离旧宅,这段秘密不再继续,也没再被逐渐忙碌的两人提起。



樱井推开门,扑面而来的书卷香气,似乎时间在这间屋子里未挪动分毫。他一张张架子扫过去,那些熟悉又不熟悉的,在记忆里甚至能倒背如流的分区,哪本书里曾经夹过热血激情的漫画纸,哪册图集里藏着剪得有点失败的纸樱花……往事历历在目,樱井的手抚过光滑带着点凉气的书册,停在一本颇为眼熟的旧书上。

他停下脚步,像是回想起什么旧事,摇着头笑笑,又忍不住将书抽出来。


那是一本介绍心理秘术的书,书脊是夸张的绛紫色,字体诡谲烫着金,上面写着“催眠术秘录”,虚张声势的架势简直是扑面而来的装神弄鬼。樱井记得这本书,那个时候他记不得是为了什么,反正少年人一时兴起,对这些神神鬼鬼挨点边的心理学小伎俩产生了极强的兴趣,几乎是哀求着缠了哥哥好久,才终于磨动他,让他偷偷买来给自己看。结果等樱井彦真正买回来搁在架子上的时候,他也即将迎来升学考试,一时间什么玩耍的心思都没有了,三分钟的热度遂被无情地抛置于脑后,再没想着碰过。


樱井想着过去的自己,想那时的樱井彦大概也和现在的自己回想起来时一样,对这个任性的弟弟十分无奈,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他于是靠在一旁的架子上,郑重地打开手里的书,半带仪式感半好奇地翻阅起这本迟到多年的书。


不得不说杂文逸志果然读来更加有趣些,樱井就着里面的插画和惊心动魄的传闻故事一路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相见恨晚之感。他闷着头一口气朝下看,除了中午挪出来吃了个午饭,又一头扎进去,一直看到太阳快落山,需将书房灯打开了,书已经看了一大半。

樱井畅快的吐了一口气,又朝后翻了几页,准备起身去开书房灯,忽然看见朝后的某一页里斜斜地掉出一片红纸。


樱井心头一跳,仿佛触到了过去的时光一般,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捡起来摊在书页上。仔细一看,刀工无疑是出自哥哥,但图案却不是樱花的形状,有点像叶子,又浑圆一点,上面有一圈圈刀划出的细小纹路,樱井捏住一角对着窗口透进来的夕阳余光举起手,阳光从纹路里溢出来,像……沉睡着忽然睁开的眼睛。


樱井怔了怔,觉得这剪纸就着光影变化,带了点说不出的神秘美感,原来倒是从没见哥哥裁过这种样式的。他一边想着一边将剪纸小心地放回书页里夹好,刚刚把书推回架子上,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他拿过来,是助理发的短信:


晚上好樱井桑:

刚刚接到剧组的消息,今天的夜戏可能需要改期重排时间,具体时间安排出来我会再询问您的意见,抱歉让您今晚准备,请好好休息!



樱井飞快地动动手指回复了“好”,放下手机时叹了口气:事到临头改时间,这工作效率……


不过他也落得清闲,今晚也没什么别的安排,二宫还没回来,估计一会儿收工,于是樱井也不急着吃晚饭,下楼打开电视歪在沙发上吃水果,随便调了个台,正在放新闻,几个社会新闻播送完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红月亮,女主播的声音跟随动画图片响起:“今晚将迎来罕见的月全食红月景观,本国大部分地区天气情况良好,适合观测,本次月全食时间预计今晚19点32分至19点45分,请观测爱好者做好准备。从全球范围来看,并非每年都会发生月食,且并非每一次月食都是月全食,根据“沙罗周期”内的统计……”


“月全食啊……”外景爱好者樱井眼睛一亮,随即有些跃跃欲试:等nino回来了,正好吃晚饭,我就带他坐到阳台去看月全食,这种几年一遇的景观,等到多少年之后回忆起来,也会想起这个晚上吧?

他越想越有些隐秘的激动,像是中学时代的毛头小子在心爱的前桌女孩抽屉里丢了只老鼠,不对,情书一样莫名其妙地兴奋,甚至想去尘土飞扬的小操场飞跑几圈。他美滋滋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道流程,被脑海中二宫与自己并肩看月食的笑颜甜的拧起身子在沙发上扭了两下,又大脑放空的盯着电视机,直到新闻结束广告弹出来了,他才恍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一看挂钟,已经快七点半了。二宫和也还没回来。


怎么回事?樱井翔有些意外,往日里二宫一收工就火速回家,挂个风火轮都未必跑的比他快,今天按理说早该结束了,怎么还没回来?樱井想到今晚临时取消的夜场戏,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沉思片刻,觉得还是得问一问,便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电话很快接起来了。


“樱井桑?”助理接到电话有点意外,“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因为这次通知显得有点仓促,所以我有点奇怪,想多嘴问一句,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不开工吗?”


“啊……这个啊,具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助理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也不该瞒您的,主要是事情太仓促了而且还在压着,我也没有得到具体的通知——好像听说今天搭场地出了点意外,有位工作人员踩空摔下来了,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樱井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助理正打算接着说点您好好休息等消息就好了之类的官方贴心问候,就被电话那头乒乓一阵乱响的脚步声和重重的一声砸门吓得差点咬着舌头,连忙问:“怎么了吗樱井桑?樱井桑?”

电话那头啪得挂断了。




樱井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地冲向了现场,车还没停正便飞奔下来,大衣也没整好,歪歪斜斜挂在肩上,一时间竟也没人认出这就是电视上的超级明星。

他冲进片场的时候,取景地外已经围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小道记者了,一侧的巷子里警车的红灯在低调的闪,里面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看来剧组封锁消息,一个都没放回去。他着急地扫视一圈,没看到二宫的人影,心头愈发的往下沉。他又往里挤了挤,正要抓个人问问谁出了事,忽的又听见旁边两个女工作人员窃窃私语:“这么久了,连转移都没敢转移,估计是救不活了……”

他心头猛地一片冰凉,拼命压抑着自己别去想,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如果真是……


他忽然想起梦里的那一眼,无法动弹、无法抓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一切来便来了。

人和人之间的相遇相识相爱,永远发生在现时,每一分每一秒你都以为是寻常日子,轻易脱手的时候才知道那不过是生活给你的一种幻觉,说没了就没了。

他木木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什么也不想干了,只有些含混的想,那今晚的月全食怎么办呢?



忽然身后有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樱井一激灵转过身,看见矮自己一头的人正摆着早上才见过的白眼表情,“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二宫四下看看,发现没人认出樱井来,便压低了声音:“不会吧,今晚夜场戏取消了,你没接到消息?”

他还没听到回话,便觉得胳膊一痛,脸闷声撞进樱井滚烫的怀抱里。二宫被一下撞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刚刚杵得跟棍儿一样的大傻子牢牢地箍在了怀里,还没等嘴上有什么反应,脸先一步红了个透,他几乎有点气急败坏地想要挣开,却不料樱井抱的更紧,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闷在大衣里。


“你发什么疯!不怕被人看见啊!”二宫急的挣出脑袋小声在樱井耳边吼。

樱井没回答,大喘两口气方才松了手,二宫连忙朝四处瞟了两眼,见大家都往里面看没人注意到他们,方才松了口气,回眼瞪樱井,却发现他还在定定的望着自己。

“我说,你怎么了?”二宫语气有些无奈。


樱井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最后又歇了气似的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没事就好。”

二宫愣了愣。


这时围观的人群突然发出些细碎又努力克制的骚动,二宫回过神来,连忙揉了揉发红的耳朵,迅速转移了话题:“不过这是怎么了?我今天后半段没什么工,尽在休息室坐着打游戏了,刚刚接到消息取消夜戏还不让回去,想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才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了吗?”

樱井终于恢复了些神智,眨眨眼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旁边刚刚说小话的两个女工作人员略带惊恐的声音:

“不是吧!真死了……”

他们这才忽然明白刚才躁动的源头。樱井心头一凛,扭过头去,正看见两个医护人员将担架抬高一点,正往上扯白布。


围观的讨论声更大了些:

“太恐怖了,可是他为什么不做好保护措施呢,这怪都怪不到别人头上。”

“他这真是,前两天还在玩女人吧,人生啊,真的……”

樱井目光穿过七嘴八舌、细碎而兴奋的嘈杂人声,落在即将被白布盖住的脸上。


颊侧拳头砸过去的红肿还没完全消下去,其余的地方大概很快就要肿起来了,他的嘴角还带着点自鸣得意的笑,大概是最后一刻想到了什么晚上的好事吧。


是近藤。


“19时35分,宣布抢救无效死亡。”担架一旁的白衣用平白的腔调宣告了结果。


樱井忽然不由自主的想,此刻片场外的夜空,月全食已经开始了吧?

家家户户的人站在阳台街角,抬头仰望这横亘不变的星河,见证月亮、地球和太阳连成一线的瞬间。

然后十分钟之后,月全食会消失,近藤的存在连带着死亡都会成为过去式,人们会感叹一番,然后继续之后的生活。

一切景物之于人的一生都是走马观花,而对于亘古长存的时空而言的人也不过沧海一粟,物质皆同源,因此谁也没让谁占便宜。


也许是因为近藤这个名字连带着自己和二宫的一些不大愉快的记忆,在樱井心中留下了些印象,死的时候竟也似乎算得上是某种被纪念了一样的意义。


想到这里,樱井不由得想到二宫。从刚刚到现在,二宫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樱井有点奇怪,下意识地朝二宫看了一眼,然后有些微微愣住了。

二宫似乎也认出来了,他抿着唇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担架被抬上车带走,什么反应也没有。他当然也没必要有任何反应,可是不知为什么,樱井总觉得二宫平淡的眼神下仿佛蓄了潭冰凉的深水。


19时38分,月亮全部走进地球的影子,变成了美丽的暗红色。世界上无数台相机齐齐按下快门,定格了这难忘的瞬间。



TBC

序章结束,下一节入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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