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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2】秋城 (上)

有预告,旅行者s和小说家n,不虐

点文没有坑,只是稍稍放一放,因为都快入冬了,这篇快要码不出来了(笑

最近终于,闲下来了一点点

本节5000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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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城 上



深绿色的列车拖着长长的汽笛声驶入沐浴在晨光中的站台。

火车皮上墨绿色的漆都染出一层金色。站台不大也不新,有三三两两的人站在白线后,怀里夹着公文包,孩子被牵着,头顶鲜艳的小帽子摇摇晃晃。列车缓缓停在站边,乘客们背着大包小包走出车厢。终点站,下车的人并不算多,毕竟这是一座不大繁华的小镇,也是一个不大热络的季节。


深秋的清晨在印象里总是一片乳白的雾气,樱井翔背着包走出站台时拢了拢风衣的领口,伸出手指打理一下睡得有些乱的头毛,扭头看铁道线延伸尽头刚刚升起的太阳,他眼里流露出笑意,有些兴奋地撑开胸口伸了个懒腰,只一瞬又被干冷的空气吹得缩起来,情绪却随着动作高涨起来,迈开步子朝站台出口走。

“今年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已经到了层林尽染的季节,再过几日许是初雪都要落下了。樱井清晨被叫站声唤醒时,靠在窗边看大片金黄和高远澄澈的天空,还有几只飞鸟,列车停站时朴素干净的站台和纯粹寒冷的空气,他走出站台时,街道似乎还没苏醒,安静的小镇里,房屋整齐洁净,遮不住天空的高度,一抬眼便能看到城中心高高的钟楼。钟楼的尖顶上有白鸽,驻足一阵又听得一段模糊的鸽哨声,几只鸽子便扑腾着翅膀飞落下去。


樱井饶有兴致地站在街口看上一会儿,路边的报童跑来递上地图,他欣然地接过,将零钱放入孩子的口袋,又笑着摸摸他的头。孩子心满意足地跑开后,他低头看上两眼,便卷成一束放回包里,紧一紧肩上的带子,寻着小道朝钟楼走去。


这已经是今年最后一个,也应该是最平淡安逸的目的地了。走完这座小镇,今年的旅行计划也算是完美结束了。



樱井翔是个旅行者,或者说,一个热爱制定旅行计划,四处走走看看的人。

这种想法出现的有趣而幼稚,不过是他坐在国中的数学课堂上偷看闲书,杂志的页脚总有些装饰性的名言警句,樱井反复看那句“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往常也不过是一笑了之的翻过去,也不知那一日是怎么了,突然被打动,下了课球也不踢,匆匆跑到图书馆里借了书出来,一看便是一整日。书中描绘的反叛与痛苦那时不甚懂得,对于浑身赤裸的放纵追求也不解其意。但直观里的自我表达和精神追求依然给了樱井最直观的走出去看看的向往。


即使是年岁渐长后,渐渐明白凯鲁亚克笔下“垮掉一代”的荒诞与疲惫,现在想来对自己少年时见解的肤浅也觉得可笑,但他依旧觉得,人生在世总要多看看,在能力范围内,也该规划着让生活更浪漫一点。

而且,毕竟仰仗着年轻时对阅读的热爱,才能在真正用脚丈量的时候,不至于彷徨失措,脑中空泛而一无所得。


樱井当然不是个太贫穷的人,所以算不上书里描述的漂泊又独特的旅人,但本身优渥的家庭也并没对他浪漫的念头提供什么支持。不过即便是每日计算着储蓄时间路线,再从预算里划出点享受的空间,樱井依旧在一路走走停停中从年初行到年末。

下一次的旅行会是什么时候呢,他不知道,也许这就是他能力所及的最后一次,但在浪漫结束之前,至少可以尽情享受。




钟楼前是一片不大的广场,白鸽零零散散地在一角打转,养鸽人搬着板凳坐在支起的棚子旁,有人在台阶边坐着喂食。樱井走近的时候,钟声在头顶的上空悠悠响起,广场上的鸽子扑簌簌地扇动翅膀迎着阳光飞起来,飞过的时候阳光被遮挡一瞬又漏下来,落在台阶上人扬起的脸上,樱井的目光穿过柔软的白色羽毛,看见男人柔软的黑发与流畅的下巴线条,他嘴唇的颜色很淡,嘴角向上扬起,阳光描摹侧影,颊侧有淡金色的细小绒毛。


咚……一下,两下,悠悠的钟声。

男人望着白鸽飞上天空,低下头时,琥珀色的目光正好落在樱井的瞳孔里。

他的皮肤很白。光将飞舞的羽毛照的透亮,钟声响过八下,尾音在小小的广场悠长缠绕。


羽毛悠然落在地上,尾音消散,对面的男人望着樱井一会儿,将目光移开,扭身将手里的鸽食丢回袋子里,曲起腿起身时,身体里像是过了道冷气,虚握成拳咳嗽一声,便将双手插进棉服口袋里,右手臂挂着的纸袋里露出点卷心菜的叶尖。他背对着樱井朝棚边的养鸽人点点头说了什么,就缩着脖子迈开步子准备离开。


樱井愣了一下,连忙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请等等!”

男人比樱井矮一点,隔着厚厚棉服的胳膊很柔软,他被拽着停下来,回过头时樱井又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瞳孔,波澜不惊的没什么情绪。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妥,连忙撒开手,想要解释又觉得自己心里也是莫名其妙,一时也结巴起来:“啊抱歉抱歉,就是……”


“外地人?”面前的男人先开了口,用的是疑问句,语气却淡淡的很肯定。樱井一愣,连忙点点头,这才意识到两人的口音也没什么差别,心里又觉得奇异,又追问:“你怎么知道?”


“二宫先生总是看人很准啊!”身后的养鸽人不知什么时候笑着走过来,搓着手插了句话。眼前这个被称作二宫的男人听闻朝樱井身后的养鸽人安静笑笑,没再回樱井的话,抽身便又要向前走,樱井见状忙又一把拦住:“二宫先生请等一等!”

男人无奈又停下:“有什么事吗?”


樱井拢了拢背包,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您好像对小镇很熟,我想现在就开始参观这座小镇,恰巧碰到了你。如果没什么急事的话,二宫桑愿意带我在小镇里转转吗?”


二宫闻言回头,盯着樱井看了半晌,忽然问:“这个时候来这种地方玩,你是旅行家?”

樱井摆着手笑,说我不算旅行家,只是喜欢四处走走,这是今年的最后一站了。


“如果不行的话,也没关系,”樱井望着那双分辨不出情绪的眼睛,搜肠刮肚地思考如何将“只是交个朋友也是可以的”不突兀地表达出来,便听见二宫说,带可以带,他停顿一下,伸出五指,要这个数。

“5000不是500。”他紧盯樱井补充。


结果樱井眉头都没皱:“成交,”他快活地补充问道,“5000円一天是吗?”

二宫没回话,双手插兜朝前走,樱井也不在意,跟在他的身后自我介绍。


“我叫樱井翔,二宫先生怎么称呼?”

广场在身后渐渐远去,钟楼的尖顶旁白鸽盘旋,小镇的人多了一点,街道苏醒。樱井看着男人走在前面,领口毛茸茸的软毛盖着缩起来的脖颈,忽然觉得没那么冷了。

声音传过来,很清淡。

“……二宫和也。”




先是回了一趟家门。

樱井站在院外等,没一会儿二宫从房门里出来,手中的纸袋放回了屋里,脖子上多一条砖红色的围巾,严严实实的缠了几圈,连尖尖的下巴都包裹进去,白皙的脸庞更显得小。他将手插在兜里,胳膊肘顶开低矮的院门,转身小跑着出来的时候樱井有种校园里舞会的夜晚,自己在花园外接精心打扮的舞伴的错觉,明明是白天。

二宫走过来的时候抬眼,两人对视一秒算是打了招呼,便并排慢慢地游览起整个小镇。



小镇西侧有山,东侧临着海,正坐落在山脚下的一小块平原上。风景不错但也没什么有名的景观,又是秋冬的季节,街道上的本地人都不算多。两人沿着街道慢慢地走,二宫三言两语介绍完了中心地区的钟楼和广场,也找不出什么需要特别强调的地方,便索性不多言,只在岔路口的地方领一领路,或是进入下一个街区的时候报两条街道的名字。


樱井一边听着讲解,一边举着相机四处拍,不知不觉讲解声停了下来,气氛变得沉默,他放下手中的相机,扭头看一旁专心走路的导游。二宫的眼神微微下落,透着点清晨的光,又静默模糊的冷淡着,令人不解其意。樱井盯着他的侧颜看上一会儿,忽然笑着开口:“相比较这些东西,我可能对这里的人更感兴趣呢。”


二宫一愣,眼中的光芒变化好几瞬,樱井看在眼里,又笑着补充:“养鸽的那位先生,不也说你看人很准,想来二宫桑对这些应该更有研究吧?”


二宫听了这句却忽的笑了,他抬眼看樱井,语气里带了点戏谑:“我还说出门游玩的人怎么不看风水看起了人情,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了,原来樱井桑是觉得我讲的无趣了,想看些拿手的逗逗乐子啊……”


话还未说完便被樱井打断了。

“二宫桑要如此理解的话,自然也是没什么问题,”樱井将手插进口袋里,笑得很温和,“不过,我也确实更想知道,在这里的人们都是怎样的生活。”


“瓦砾碎石是建筑的骨架,枝叶花草是泥土的骨肉,而风土人情则是城市的灵魂。区别一座城市与另一座城市的永远是其中的人,能让我有憧憬,有交流,有回忆,让我不舍或终有所得,在我离开的时候会对下一个地方有更大的憧憬的,是我有幸遇见或者将要遇见的人们,它们塑造了一座城市的风骨,光影明暗中都注入了微妙的情感与生机,这大概就是我旅行的意义。”


“而在进入这座小镇的时候我能遇到你,与我而言是难能可贵的。”樱井的眼里闪烁着光,“我自认气息隐藏的挺好,你却一眼就认出了我是外来的人。”


二宫望着樱井兴奋的目光,发了会儿怔,又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什么好难认出的。”

“你背着包一脸傻相,只盯着我,是个人都觉得你是问路的吧?”


“诶?”樱井见二宫笑出声来,显得轻松许多,不由得也放松下来,又听二宫这么一说,惊诧地摸摸脸正欲细问,却听见身旁清淡的声音响起,沉浸在阳光和带些暖意的空气中,像风缠绵在耳畔:


“这里不大,每年来的人不多,街道的格局没变过,清晨的时候天刚刚亮,小广场上的养鸽人就开了鸽舍,冬天的时候还能看见棚子里橘黄色的暖光。我与他也算是认识,与鸽子也许也认识——我也不知道今天见到的鸽群还是不是昨天的那些,它们只管无忧无虑就好——清晨的钟楼敲响八下,鸽群飞到塔顶,孩子们会在街区里追逐奔跑,咖啡的香气也会从小店里溢出来,汽笛声响起来,人流交织而不忙乱,也不算拥挤……年轻人都离开了这里去外地打拼,留下的一切不紧不慢,暖洋洋的午后打个盹,再等着日暮的钟声响起。”

二宫的眸色变得温煦,他弯着唇角,额发被微风软软地吹起来,还有围巾毛茸茸的短絮。


樱井笑着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二宫半开玩笑地说你可别看我一张脸,其实早就不是年轻人了。

“我可比你大啊。”二宫带着点笑。

“那你是做什么的?”樱井有些好奇,二宫不答,抿着嘴淡淡地朝前走。



樱井也不追问,等两人穿过街区,渐渐走到河岸边时,二宫忽然问樱井,为什么想要旅行。樱井便同他讲起国中时的经历,二宫笑了,说那也不过是些精神上的支持。


“多少人说着要旅行,年轻时疲于仕事,一生悬命地存钱,等年老的时候又丧失了必须的身体条件,最终一生无法实现夙愿。凯鲁亚克的话是垮掉一代的浪漫与反讽,如那样的自由固然有其魅力,狂喝滥饮,高谈东方禅宗,走累了就挡道拦车,夜宿村落,从纽约游荡到旧金山,最后的最后也只能作鸟兽散。精神支撑是其次,恐怕物质条件才是首位,一切浪漫的本源,不也还是资本打着坚实的地基。”二宫撑着江岸边的栏杆,慢悠悠地感慨,扭头看一眼靠在一旁听得眯起眼的樱井,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开玩笑一般伸出五指,“小少爷的生活啊……激情,梦想,体验。在路上,确实是令我们这些普通人羡慕的很……”


樱井饶有兴致地在一旁抱着手臂,听二宫慢慢悠悠调侃一般地说完这一番话,他没生气,侧过身来望着二宫的眸子,只笑着说:“总得有人愿意做那个到处乱跑的角色嘛。”


“旅行是一个人的事,可相遇是两个人的运气啊。”




午前阳光最暖的时候,二宫做完了向导工作,他拢拢围巾,说差不多要回去准备午饭了,便就此别过吧。樱井靠着栏杆朝他挥手,说我们还会再见的。二宫头也没回的小声回了句,有什么还想再见的吗?


而一路插着口袋回到屋里的时候,二宫望着门口匆匆放下的纸袋,才恍然意识到,也不知是被什么分了神,竟连导游费都忘了收。

“亏了一个上午呀……”他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拎起地上的纸袋,取出卷心菜放在清冽的水流下,看青翠的绿意在水流里淌过白皙的指尖,又似乎有些满意的弯了嘴角。


有什么还想再见的吗?


黄昏的时候二宫打开房门,看见院外笔直洁净的小道上,夕阳从西边的开口洒满整条街道,女孩子们三三两两地从一旁走过,院门口有小声的欢声笑语,二宫关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有女孩欢快的声音说着nino出来了,之后便是一群小姑娘笑着跑开。他听见那个熟悉温柔的声音正在院外说着再见,转过身,便看见背着大包的樱井,风衣的角被夕阳渲染出红黄的暖意,双手抓着包带子,站的笔挺,面上是温柔的笑容。


他听见樱井笑着说,nino,听说你是小说家呢。

我又来烦你了,上午的工资还没付,我可不想背着拖欠的罪名啊。

可是晚上的小镇,我想我也得找个会讲故事的向导。



有什么还想再见的吗?

夕阳下,樱井看着对面的眸子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依旧是沉静难以分辨的,但似乎又与以往的不大相同了。


温度随时间滴答好似回升,静谧的空气都泛出些暖意,他看见男人开口,带着笑意:

“不假思索的上路吗?”


《在路上》。

樱井眨眨眼,心领神会地露出笑容。

“因为出发的感觉太好了。世界突然充满了可能性。”



二宫用胳膊肘推开低矮的院门,走到樱井面前。

他们对视一眼,并肩背对夕阳。


有什么还想再见的?

嘛,也算有吧,二宫想。


毕竟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个人能接上自己的后半句话,也不算是件坏事。



TBC

电脑要,没电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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